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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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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珍躺在那對大紅的鴛鴦枕上,心裏抑制不住興奮,韓蕊走了,再沒有人可以和自己爭林墨了,雖然自己要靠這張假皮度日,不過,只要能得到林墨,讓她假扮又如何。

在迷情香的催化下,阿珍的眼前浮現出林墨的身影,林墨向她走來,笑著牽過她的手,給她斟酒,阿珍半推半就地捏著林墨的手,喝下他斟的酒,然後,她也在那個杯子裏倒滿酒,一小口一小口餵林墨喝,林墨對她一笑,從她手中奪過酒杯,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,說要餵她喝酒,然後就吻上了她的嘴。

阿珍笑著去推他,林墨站起身將她放在床上,解開她的腰帶,把手伸進去,用手指輕輕揉搓著她雪白的肌膚,阿珍滿面通紅,嬌喘起來。

林墨回到淺水灣時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,阿珍披散著頭發,躺在他床上。

房間裏的香味林墨並不陌生,他幾乎毫不費勁,就找到了還冒著煙的半截迷情香,掐滅它,然後打開窗戶,點燃兩柱清心香。

林墨轉身急切地向她走來,她掙紮著似乎想要爬起來,卻又有些力不從心,他抱住她,把她緊緊擁入懷中,她也摟住了林墨,頭在他懷裏磨蹭著,林墨輕撫她的後背,伸手去找她的手,林墨的身體突然僵了一下,他覺得哪裏不對勁,他觸到了她的手,這雙手不是韓蕊的!

林墨曾無數次牽著韓蕊的手和她一起練劍,她的手柔軟、修長而又飽滿,而眼前這雙手瘦得可以捏到骨頭。林墨抱著的手逐漸松開,暗中用心法護住體,阿珍依然渾身綿軟地貼著他。林墨後退一步,阿珍失去平衡,踉蹌了一下,跌倒在床上,無力爬起來。

林墨心中有了懷疑,再看向阿珍時,眼光便犀利起來,每多看一眼,都能辨認出更多不一樣的地方,她不是韓蕊,就算容貌很像,神態氣質卻不像,他的韓蕊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冒充的!

林墨環顧屋內,很快就發現了桌子腳邊的幾滴血。林墨用手指蘸了蘸血跡,放在鼻尖下輕輕一聞,眉頭立刻皺了起來,血液中泛著冰藍色的光,透著不知名的味道。

林墨走到窗邊,坐下,面若寒霜,內心泛起熊熊怒火。他剛進屋的一瞬,他誤把她當成韓蕊,現在他已經能肯定,她不是!他的韓蕊被人帶走了,而那個冒牌貨居然敢用她的臉來騙他!

清心香很管用,不一會兒,阿珍就徹底清醒了,她看到窗口背對著他的林墨,心花怒放,赤著腳跑下床就想抱他。

林墨冷冷制止道:“就在那兒站著,不要過來!”

他的聲音像是一瓢涼水澆在她身上,讓她的身體僵了一下,阿珍不死心,用手捋著頭發,模仿韓蕊的聲音嬌嗔道:“你怎麽啦?”

林墨還是背對著她,生怕多看她一眼就會忍不住殺了她。

“你是誰?”林墨問道。

“我,你不認識我了?我是韓…”

話音未落,就被一聲厲喝阻止,“我再問一遍,你到底是誰?”

阿珍心裏一陣發寒,她不知道自己哪裏露餡了,她慌忙摸了摸臉上,□□還在,他是怎麽認出來的?不對,剛才他還把她摟在懷裏,怎麽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呢?難道是她剛才不夠主動,所以他生氣了?

“要是你對我剛才的表現不滿意,我可以做得更好,你過來!”阿珍嬌聲說道,想要重新爬回床上。

“夠了!”林墨隱約猜到她是誰,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麽無恥。

林墨猛地轉身,一步步逼近阿珍。阿珍索性將領口往下一拉,酥/胸/半/露,一臉媚/笑,心想,這下林墨應該有所反應了。阿珍嬌/哼一聲,就要往他身上貼來,林墨輕揮衣袖,阿珍仰面倒在床上,身上的衣裙如薄紗般滑落。

林墨冷冷地看著她,阿珍盡量使自己顯得勾/魂,能不能得到林墨,成敗在此一舉!林墨突然伸手扯向她的臉。

阿珍一陣驚呼,急忙伸出手想要阻止,只聽“刺啦”一聲,整張□□被撕扯下來,“啊”地一聲慘叫,阿珍捂住血淋淋的臉,從床上滾落下來。這個面具是阿米娜用特殊材料做成的,當時制作面具時就沒打算再取下來,這會兒用外力強行撕下來,竟把她原有的臉也撕掉了一層皮。

林墨扔掉手中的面具,問道:“你把韓蕊弄到哪裏去了?”

阿珍此時疼痛難忍,不住哀嚎,林墨掏出一瓶藥粉,說道:“你擡起頭來,我給你上些藥!”

阿珍勉強擡起頭,林墨將藥粉撒在她臉上,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傳來,臉上不再火辣辣地疼痛,阿珍的嚎叫聲變成了小聲的哭泣。林墨把衣服扔給她,阿珍又羞又惱地穿上。

“多謝教主,不關我的事,是師叔阿米娜把韓蕊帶走的!”

林墨問:“你是誰?”她的臉此時已經結滿了血痂,實在難以辨認。

“屬下是阿珍!求教主饒命!屬下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,是阿米娜,都是她幹的!”阿珍此刻再傻也知道,欺騙教主是何等大罪,更何況她還犯了引/誘/教主的大罪,只有把所有的罪過都往阿米娜身上推,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。

林墨後退一步,走到書案旁,拉響鈴鐺,很快,趙巖就趕來了。

見到阿珍,趙巖嚇了一跳,問道:“教主,發生了什麽事?”

“你問她!”林墨不想和和阿珍說話,這個女人滿口謊言,勾結阿米娜,危害韓蕊,剛才還做出那些事,讓他無法原諒。

“趙教主!”阿珍向前爬了兩步,想要抓住他的腳,可她的樣子實在可怕,趙巖後退一步,呵斥道:“你給我住手!”

“說!你是誰,受何人指使,闖入淺水灣要做何事?你的同黨是誰?”趙巖早已看出林墨心情不佳,又見屋內沒有韓蕊的影子,只剩眼前這個來披頭散發面,目可憎的女人,心裏暗想,大事不妙,難道韓蕊出了事?心中雖然有萬千猜測,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表情,只能使出看家的本領,審問眼前女子。

“我是阿珍,趙教主,求你饒了我吧,我什麽都沒做,韓蕊是師叔帶走的。”

趙巖嚇了一跳,又仔細看了她一眼,只見她臉上血肉模糊,實在看不出是誰,不過聲音聽著很像,“你是說阿米娜帶走了韓蕊?”

阿珍點點頭,想往林墨那裏爬。林墨後退一步,趙巖喝道:“阿珍,你老實點,不要亂動!”說罷,抽出繩子,將她捆住,又拿出皮鞭,狠狠抽打她。

幾鞭子下去,打得阿珍皮開肉綻,不住哀嚎。

趙巖停下來,問:“阿米娜來做什麽,她來了多久,藏在哪裏?”

阿珍挨了一頓打,老實了許多,此刻又被捆住了手腳,不能動彈,只能倒在地上邊嚎邊說:“我昨天中午在靈堂附近遇到她,她後來藏在彩衣閣。她拿出一顆藥丸要我給韓蕊吃,說只要我幫她做這件事,她就,她就…”

“她就如何?”

阿珍此時臉早已痛得麻木,縱然羞得滿面通紅,也看不出來,不過內心的羞/恥/感還是讓她不敢擡頭,“她知道我仰慕教主,答應事成之後幫我,幫我得到教主。”

“大膽!”趙巖怒吼道,偷偷看了一眼林墨,林墨刀子般的眼神立刻甩向他,趙巖有些無奈,床上的淩亂的被褥和枕頭,眼前衣不蔽體的阿珍似乎都訴說著同一件事,教主著了敵人的道,被阿珍調/戲了。

“我本來也不想這麽做,可是經不住她一再挑唆,一時糊塗,就趁著韓蕊不註意,把藥丸投在水壺裏,正好她請我吃了些糕點,我們都口渴了,就倒了兩杯水,只不過,我沒有真的喝水,見她把水喝完,我就給阿米娜發了信號,放她進淺水灣帶走了韓蕊。”

“你在水壺裏放的什麽藥丸?”趙巖問。

“千年醉,師叔說那個藥丸不會要韓蕊的命,只是讓她不能動而已。”阿珍小心翼翼地答道。

千年醉的確不會要人的命,卻會讓人成為能聽能看能說,唯獨不能動的活死人。林墨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,他的指關節在微微發抖。

“她帶韓蕊去哪兒了?”趙巖追問道。

“不知道!”阿珍真的不知道,她何時受過這種罪,現在被人捆著,又挨了鞭子,渾身疼痛難忍,心裏一股怨氣無處可發。

“教主,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了我吧!”阿珍哀求道。

趙巖瞪了她一眼,犯了這麽大的罪過,教主怎麽可能輕饒?他看見地上有個東西,撿起來一看,是一張□□,仔細看了看,又攤平在地上,發現這張面具酷像韓蕊,失聲叫道:“教主,這,做這種□□的藥粉,賬冊上記載有兩瓶,我昨天去密室清點,少了一瓶,原來是被她拿去了。”

“與我無關,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種東西!”阿珍生怕他把丟失寶物的罪算到自己頭上,趕緊辯解。

一直在一旁沈默不語的林墨突然開口問:“是誰讓你扮作韓蕊的模樣留在這裏的?”

阿珍蜷縮在地上,不敢回答。

林墨對阿米娜的為人十分了解,就算阿米娜對阿珍有承諾,也不見得會兌現。阿珍給韓蕊下了毒,又放她進淺水灣,她的目的達到了,她大可以一走了之,或者殺了阿珍滅口,不用浪費時間,在案發現場做□□,除非她還有其他目的。

“你為什麽要假扮韓蕊?快說!”趙巖道。

“我,我不服氣,我哪點比韓蕊差,以前在彩繪組,我一心仰慕教主,她卻腳踏兩只船,一邊和沈秋風打情罵俏,一邊勾/搭/教主。要是沒有她,現在陪在教主身邊的人就該是我!我討厭她,她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,我只不過是把它拿回來罷了!”

“你住嘴!”趙巖用皮鞭狠狠地抽她,阿珍又鬼哭狼嚎起來。

“阿米娜為何要幫你做□□?”林墨的聲音並不大,可是語氣裏透著讓人發寒的震懾力。

“是我求她把我變成韓蕊的樣子的,她說只要我聽命於她,她就肯幫我。”屋內一片寂靜,趙巖停下皮鞭,他驚訝地看到林墨的眼睛變得血紅,就像一個即將要吃人的老虎。

“教主,難道我扮得不像?”阿珍有些不死心。

“像,不過就算你變成她的臉,我也還是不會要你!趙巖,割了她的舌頭,把她關進地牢!”隨著這死神般的宣判,林墨眼睛裏閃出駭人的光芒,不再看她一眼。

一聲淒厲的叫聲過後,只留下幾聲悶哼和嗚咽。隨著地牢們哐當一聲關閉,阿珍知道,她的夢破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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